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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恋与深空】独一无二的祁煜红

⭕️重温爱死机第一季齐马蓝之后的激情产物,感觉他们身上令很心碎的孤独感是相似的,意识流虐心向,是刀,人物死亡预警⚠️

  祁煜,被称为新星系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,没有知道他的身世。当人们看见他的时候,他已经在独一无二的艺术巅峰了。

  除了早期作品,后续地发布经常是以十年为单位的,没有人知道消失的时间他去了哪里,有人说他经历了全身义体化改造,可以自由穿梭在宇宙之间,消失的时间是在其他星系寻找灵感,或是宇宙真谛。

  他大部分作品的绘画对象都是海洋,或是水平如镜或是波涛汹涌,有些是碧蓝的海面有些则是深邃无垠的海底,或是阳光和煦有时暴雨如瀑。

  事实上,自从上一次银河系坍塌,人们通过聚集以太芯核能量强制开启虫洞进入这个新星系后,就再也没有人见过海洋,整个星系都是静态淡水系统,在我们到来前,似乎再也没有其他有机体。

  甚至更多人,比如我,出生在这个新星系的新体人,从来没有见过大海。

  如果仅是海洋,并不足以让他撼动整个艺术圈,从大约五百年前,他产出了一幅与以往不同的画作,主题依然是海洋,深不见底的深海中,有浅蓝色的鱼群螺旋上升,而在鱼群的正中间,是一个格格不入的红色色块,乍一看,仿佛整幅画是在红色画布上完成时,漏掉了一处。但细腻的笔触又在提醒这是创作者有意为之,没有人能说清这个小小方块存在的意义,但它的存在又表明了它的意义。

  而后他所有的作品中,都有那个红色色块的出现,不同的几何形状,或是正方形,三角,圆形,不变的是永远占据画作正中,面积也越来越大。直到他最后的绘画作品,是一幅完整的红色,不再有大海。大家将这个颜色称之为祁煜红,通过科技手段很轻易的就可以调出这个颜色,但只有他可以赋予这个色块无限的意义。

  在我收到那个小机器人送来的请柬时,十分震惊,我虽然是圈子里小有名气的艺术记者,但在此之前,我已经向祁煜发送过不下百封的采访邀请,全部石沉大海,我早已在二十年前就放弃了。

  我按祁煜的要求,摒弃了所有记忆备份设备,关闭了视网膜的记录模式,乘坐他提供的小飞行器来到一处陌生的星岛,飞船停在了一处悬崖边上。

  在我下了飞行器后它就一个转身飞走了,我有些紧张,没有随身携带任何记忆体,即使我跌下悬崖,也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  “你好”,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,我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,一些机器人正在制作细沙一样的东西,地上已经铺了不少,旁边还堆着几十颗未栽种的椰子树,似乎在制作一个度假沙滩。一位身着白色衬衫与西装裤的年轻男子向我走来,“想必你就是《艺术历史》杂志的编辑小姐?”

  “hi”,我有些拘谨的打了招呼说实话我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是祁煜本人,鉴于在过往的描述中,他更应该贴近完全改造的机械装置而非人类。

  一双白净的手相握伸出,“我是祁煜,很高兴见到你,想必你已经按照指示卸除了所有记录装备。”

  我没有想过他的手是这种温暖的温度,完全是个活生生的人:“是的,如你所愿。”

  “那很好,跟我来吧”,语毕他就转过身,并没有多看我一眼,而是沿着还没完工的沙滩行走。

  我注意到前方有一处白色别墅,但他并没有带我进去的意思,我只好跟上他的脚步:“很荣幸受邀来到这里,但我还是需要问一句,需要我做什么,以及,为什么是我?”

  “我需要你帮我写一个报道。”祁煜坦然地回答了我的第一个问题,“但至于为什么是你,恕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。”

  “抱歉,如果你不能回答,我想你还是最好送我回去。”我停住了脚步,虽然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,但失去所有记忆装置还是让我感到不安与不适。

 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我,不太在意的继续前进。

  我只好换了一个方法问道:“那如果我当时没有答应,你会邀请其他记者前来吗?”

  “不会。”他这次倒是很快给出了答案。

  好吧,这也算是一个回答,我选择了继续跟上。

  他似乎并没有在意我是否跟上,继续自顾自的说道:“两个星期后,我要举办一个艺术表演,这将是我最后的作品。”

  “稍等一下,”我发现他可能真的是希望我帮忙做一个报道,忍不住出声打断,“如果你希望我来发表的话,为什么不允许我携带记忆设备,你知道的,有机记忆通常会带有偏差。”

  他弯腰捡起一颗掉落在沙滩上的椰子,徒手劈开,又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根吸管,递给了我。我有些尴尬的捧住,说实话从出生起,我就没动用过消化系统。

  “这才是记忆最迷人的地方,”他又接着捡了一个椰子,自己喝了起来,“在你的脑海里,一些细节被删减,一些被无限放大。而设备所储存的只是一堆无意义的编码而已。我看过你的几篇报道,我相信你仅凭自己的记忆,就能理解我的意思。”

  我没再多说话。

  “我要准备我的告别作品,地点就在这里,但我会通过全息投影的方式。不过作品本身并不是投影或是装置,你大约可以理解是行为艺术。”这颗星球太阳下山的速度似乎更快,或是与他聊天时时间过得很快,我感觉才走了不一会,便已是夕阳西下的状态。

  我们并排坐在沙滩上,看着悬崖那边的人造太阳,缓缓隐入地下。

  “你知道为什么在现在这个文明中,很少有新的艺术诞生吗?”他忽然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。

  我没时间多思考,又不想气氛尴尬住,胡乱地回答:“唔...当人工智能和机器人能批量生产所谓艺术品的时候,创艺就不复存在了?”

  “是缺少悲剧,痛苦才是灵感的源泉,在欢乐与祥和中,是无法诞生令人震撼的艺术的。”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夕阳,侧脸在温和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,“人类改造了基因,改装了机械,人类主动摒弃了遗忘与死亡,因此也失去了感受痛苦的能力。”

  “我曾经为一个人献出了全部真心,我曾以为,被遗忘才是最痛苦的,”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,“但我最后发现,被归还了一整颗心,要学习如何忘记的人,才是真正痛苦的。”

  我咀嚼着他的话,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“你要选择死亡了吗?而不仅仅是隐退,你所说的告别作品其实...”

  “其实你与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,”他忽然打断了我的话,“这就是我选择你的理由。”他侧过头来看向我。

 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试图在我身上找寻另一个人的影子,但还是问道:“是地球上的朋友吗?新体人的外貌大部分是取自人类对地球的记忆。”

  祁煜摇了摇头,又回到了上个问题,“如果我的作品确实是死亡,你会阻止我吗?”

  “当然!请你不要这么做。”不得不说祁煜的消亡绝对是艺术界的损失,而经历了今天,我更确信失去了他,这个世界很难说是否还有艺术存在。

  他继续盯着我几秒,我被看得有些不明所以,他最终有些失望的转过头,又看向了夕阳,太阳已经基本消失,只留一下一片橘红色的霞光,“为什么呢?”他的声音轻的像是要消失。

  “只有生,才有无限的可能去创造未来与希望。”我知道这并不是一个能令他信服的理由,事实结果也是如此。

  我仍然记得那个傍晚,他落寞的笑容。

  

  

  今天就是祁煜隐退之作发布的日子,我坐在众多前来观看的人群当中,被全息观众台三面环住的场地被布置成沙滩与海洋的样子。

  十年前的今天,他也曾展出类似的装置艺术,通过大量的全息投影飞行器,搭配宇宙尘埃粒子的折射,在主星球边缘投放出海洋的场景,当然,表演的最后,半边天空被熟悉的红侵染包围,独属于祁煜的红燃烧了一月之久,直到地磁再次强烈变化,折射的颜色才消散在宇宙间。

  本次表演场地,便是上次我去过的那个星岛,沙滩,海岸,椰子树,像是描绘中的度假一般。沙滩正中,摆放这一张精巧的白色铁艺餐桌,两把配套的椅子。桌子上是两套精致的瓷质餐具。人类已经摒弃进食很久了,食物早已不是人类的能量来源。

  祁煜从一个视觉盲点缓缓走出,是那座白色别墅,他身后跟着一个推着餐车的机器人。祁煜缓缓坐下,服务员状的机器人开始一式两份地上菜,他也缓缓进食,而他正对面那份没有动过的食物也被替换着。前菜,汤,主食,从贝类,虾类,到鱼类。这些海鲜不算新鲜玩意,科技早已掌握从死物中提取DNA并复刻的能力,但他们依然不便宜,更别提拿来食用。

  最后,到了甜点的部分,但祁煜并没有继续用餐,而是放下了餐具,踩着沙滩缓缓向沙滩走去,他一步一步走进海水中,这是人们才惊奇的发现那不是投影所致的幻象,而是真实的水。小小的浪花先是浸湿了他的裤脚,然后到小腿,到腰腹处,他每一步都走得更加艰难,被一个接一个的浪头冲撞得踉踉跄跄。

  就是那里了,那个悬崖,我在心中默念,海水从那里分界,由清透的碧蓝色转为一种意义不明的深蓝色。呼得一下,祁煜的身型灵巧地一跃,钻入了深水之中,他整个人轻盈灵巧,却没有浮出的意思,径直钻入更深的海中。

  观众席中安静了,对于这个场面有些措手不及,这沉寂的一分钟无比漫长,接着,一抹红色,专属于他独一无二的红色,一团一团的从水下翻涌而出,渐渐染红了海面,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声。

  只有我依旧紧紧盯着深水下的那个影子,事实上只是模糊的黑影,我却能感受到他在消散,耳边已然听不到人群的嘈杂,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,却无能为力。最后水面已经完全被染成红色,那个身影也再看不见,我恍惚中看到一个小小的环绕着红色磁线的多面体在水中闪过,又噗地一下幻化成跳动的心脏,最后消散在深海之中,我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身边的观众似乎还在沉静在这场令人震撼的表演之中。

  我最后看着那抹红色又缓缓消失在海洋深处,第一次觉得心里空空的,当然我不会有心痛的感觉,我自出生起就没有痛觉传感器。但这或许就是祁煜所说的,现代人类所欠缺的痛苦的感觉。

  直到表演结束的后一周,官方正式宣布了祁煜的消亡后,人们在他的私人星球,真的发现了一片海洋,是确切的海水,充满着复杂的有机物。人们在海水中打捞了一个月,依然一无所获。当然,也不是完全的没有收获。

  科学家在海洋中找到新诞生的单细胞生物,他们催化海洋的进化,日复一日,从海底新生的珍贵红珊瑚中提取出代替机器能使人永生的基因。这一切的发展似乎都与祁煜所期待的那样不同,但其实我更难说明,他是否对这一切有所期待或是早已预料。

  政府向群众免费发放永生基因药物,我没有领取,甚至取出了我的外接记忆装置,我仍然记得那天夕阳下,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:死亡与遗忘,是神留给人类最珍贵的礼物。

  --end

彩蛋是以你为视角的与祁煜最后的记忆,是大刀🥺慎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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